……</p>

“低血糖，输了葡萄糖就没事了。以后要多注意营养才是。”</p>

医生仔细交代，又开了些调理的药。</p>

老太太也已疲累，强撑着跟过去，细声叮嘱，“要开对孕妇好的，有影响的千万别。”</p>

“您放心。反倒是您今天动这么大气性，回去歇着才好。”</p>

“哎，子孙不孝……磨人。”老太太往主卧里看了一眼，厉衍川现下倒乖了些，没离开，守着姜晚。</p>

她这才摆手叫人佣人，扶着她回房歇息。</p>

……</p>

姜晚醒来的时候，窗外天色昏沉，浓重的黑色压在心口，有些喘不过气。</p>

她抬头，正撞上前方幽暗沉郁的一双眸。</p>

厉衍川见他醒了，捻了烟，抬手挥开浓重的雾气，这才走过来。</p>

四下沉默。</p>

他垂眸，看着姜晚略显苍白的脸，躺在深色的床单上，更衬得脸色难看。</p>

半晌，才终于粗嘎着声音问她。</p>

“你和夏柔同一天生日？”</p>

姜晚微怔，点了点头。</p>

“你从来没提过。”</p>

厉衍川很烦躁的样子。</p>

姜晚才发现，他一贯整齐一丝不苟的短发，都有些凌乱。</p>

“姜晚，这么多年，你过生日……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呢？”</p>

厉衍川坐在床边，无意识地帮她盖了盖被子，见她抗拒，长指往裤兜摸去，摸出来一支烟，转头看见她泛白的脸色，又塞了回去。</p>

“不喜欢烟味，也不提。”</p>

姜晚听得发笑，终于低声开口。</p>

“我说过那么多，你从来没听过。”</p>

她出神地望着天花板，声音很轻，很虚，陷入回忆时，却有些涩凉地笑了一下。</p>

“我曾经说，不喜欢这屋子里黑白冷调的色系，我想换暖色的窗帘，想换别的四件套，想偶尔换换心情。我还说，想要一间属于我的书房，小小的，只容纳一张桌子都好……”</p>

“还有啊，厉衍川，第一年我生日那天，问过你晚上会不会回来吃饭，你应下了。可是后来，又临时出差，去了加国。”</p>

那天，姜晚亲自下厨，做了一大桌子菜，她一个人，把每盘菜都尝了一遍。</p>

味道是苦的。</p>

因为眼泪是苦的。</p>

厉衍川沉默了下来。</p>

他去加国，约莫是去看望夏柔，其实，他也一直知道姜晚喜欢温暖艳丽些的颜色，可他不喜欢被姜晚触碰自己的空间，家里上下的摆设，便从不让她移动。</p>

也知道，她那一大堆书，至今都堆在角落，可都是些手术、男科，泌尿系统各种的医学书，他看了厌烦，更不想让姜晚收妥。</p>

厉衍川喉咙干涩，艰难发生。</p>

“你现在，可以都换掉。”</p>

可姜晚却摇了摇头，对着他笑了一下。</p>

“不用啊厉衍川。这些，我早都不介意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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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