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薇瑾他们的车停在了前方。</p>

罗蒙特家族的人大部分已经到了，都在原地等着霍铭征和罗蒙特老先生。</p>

亚瑟迈着长腿，走到程薇瑾的车边，拉开车门。</p>

“姑姑，姑父，伯父。”</p>

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的清润一些，没那么沙哑了。</p>

霍铭征的车停在后面。</p>

车内，秦恒回头看着前面那辆车，神情凝重，“亚瑟一直跟在你爸妈和大伯身边。”</p>

不过话说回来，亚瑟可能就是霍渊时，只是推理出来的而已，并没有得到证实。</p>

这里在场的几乎都是罗蒙特家族的人。</p>

如果霍铭征贸然派人上去探明亚瑟的身份，证实了之后，那是皆大欢喜，可万一他们的推理错了，那么将来霍铭征在罗蒙特家族中就会难以服众。</p>

不论将来他要做什么决策，他们都会拿今天的事做文章。</p>

“怎么办？”他问道。</p>

霍铭征自然也考虑到了秦恒的思虑。</p>

在罗蒙特家族中树立威望，和付胭的安危，孰轻孰重，他心里的那杆秤早就算得明明白白。</p>

去他的在罗蒙特家族树立威望。</p>

“他现在在什么地方？”</p>

秦恒回头看了一眼，这一看，脸色微微一变，“搀扶着你妈。”</p>

霍铭征脸色阴沉。</p>

这样一来，母亲几乎成了亚瑟的人质。</p>

如果贸然出手，亚瑟随时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事。</p>

一个冷血的精神病人，谁还能指望他有人性？</p>

“下车。”霍铭征开口。</p>

他紧紧握住付胭的手，“哪都别去，待在我身边。”</p>

付胭嗯了声，和霍铭征下车。</p>

罗蒙特老先生也到了。</p>

一群人陆续进入教堂。</p>

这是当地最大且年代最久的教堂。</p>

因为阴天的缘故，整座教堂显得阴沉沉的，昏暗的天光从玫瑰花窗投射进来，将教堂里切割成了光影交错的空间。</p>

克兰德的遗体安置在教堂中央。</p>

一口漆黑的木棺。</p>

付胭目光扫过那口棺，胸口窒闷。</p>

如果说克兰德是被霍渊时杀的，那么他杀了克兰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？</p>

因为克兰德差点要了她的命，他就杀了克兰德，还是因为他算准了，克兰德一死，她和霍铭征会出现在苏黎世？</p>

不是她胡思乱想，而是她曾经看到过一个反测试变态杀人狂的题目。</p>

她记不太清楚细节，但题目大概就是：</p>

一名男子在女孩的亲戚葬礼上对女孩一见钟情，不久后女孩的姐姐被男子杀了。</p>

原因是，这样男子就能在葬礼上再次见到女孩了。</p>

想到霍渊时很可能也是这样的。</p>

付胭觉得一阵毛骨悚然。</p>

她的不安情绪被霍铭征感知到了。</p>

他安抚地握紧她的手，“没事，我会抓出霍渊时，让你早点嫁给我。”</p>

他的这番话，令付胭忍俊不禁，小声道：“你这个前提错了，前提是你写完三千字检讨，别套路我。”</p>

霍铭征嘴角含着笑意，“知道了。”</p>

听着两人的对话，秦恒走在一边，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。</p>

怎么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死活呢？</p>

霍铭征回头对曹方说：“通知一下索伦。”</p>

“是。”</p>

曹方领命，转身朝外面走，留下曹原跟在霍铭征身边。</p>

牧师先做了一番安息礼拜，是一些传统的基督教的仪式。</p>

最后到亲友的追思和致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