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独孤云的人头。</p>

顾寒笑了笑，似乎没有丝毫意外。</p>

他一路走来，贯穿过去未来，经历之丰富，旁人根本难以想象，独孤云的那些小动作小想法，又哪里瞒得过他？</p>

“笑？”</p>

虽然只有一颗人头，可独孤云居高临下，气势和态度很强硬。</p>

“顾寒？”</p>

“玄天剑首？”</p>

“你不是很在乎那些门徒的生死？那我就去找到他们，让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！你在乎什么，我就毁掉什么！”</p>

顾寒突然不笑了。</p>

独孤云不关心他笑还是不笑，他只关心自己的念头够不够通达。</p>

“还有你！”</p>

看着裴伦，他漠然道：“你既然怕死，那我偏偏让你死，让你经历绝望而死！”</p>

杀人诛心！</p>

他觉得，他已经掌握了一点精髓了。</p>

“动……”</p>

“你知不知道。”</p>

刚要开口，突然被顾寒打断，他看着独孤云平静道：“以前跟我说过这种话的人，他们的下场是什么？”</p>

“威胁我？”</p>

独孤云自然半点不惧：“你也说了，你用不出刚刚那样的一剑了。”</p>

“不错。”</p>

“你也根本没有一点修为。”</p>

“确实。”</p>

“所以呢？”</p>

独孤云反问：“你的勇气，你的自信，从何而来？”</p>

“自然是……”</p>

顾寒说着，语气一顿，目光徐徐扫过无尽苍穹，停顿了半瞬，才缓声道：“从这悠悠众生而来。”</p>

什么？</p>

包括独孤云在内，众人听得一愣，觉得顾寒装得有点大，有点过头了。</p>

“信口雌黄！”</p>

“一派胡言！”</p>

“我看他是失心疯了！众生？众生听你的？你能代表众生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众人质问，顾寒不答。</p>

微微抬头。</p>

他看向无尽天幕，突然道：“起风了。”</p>

风？</p>

众人一愣，什么风？</p>

“我看你疯了差不多！”</p>

独孤云口中说着，目光却下意识看向了天穹，却发现天幕之中，云卷云舒，竟是不知从何方吹来了一缕清风。</p>

“真有，风？”</p>

他看得一愣，觉得这是个巧合。</p>

没等他反应过来。</p>

徐徐清风已是扑面而来，没有和煦，没有温柔，只有剧烈钻心的疼痛！</p>

除了疼痛。</p>

便是他脸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剑痕，以及眉心那道贯穿意识神魂的……血线！</p>

风起！剑来！</p>

从头到尾。</p>

众人都没看到顾寒出剑，甚至都没看到顾寒动。</p>

可……</p>

独孤云已然体会到了万剑嗜心的感觉。</p>

人已将死。</p>

顾寒也不再管他，反而看向裴伦，似笑非笑道：“你故意的？”</p>

“剑首。”</p>

裴伦摊手无辜道：“这话从何说起？”</p>

“我不信你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。”</p>

顾寒看着他：“我也不信你一点后手都没有准备，你，在试探我？”</p>

裴伦突然沉默。</p>

沉默。</p>

便是等于默认。</p>

“你这个毛娃子！”</p>

老八顿时反应了过来，恼火道：“一肚子坏水不说，还长了八百个心眼子！这也是你爹……恩……你哥给的？”</p>

“那倒不是。”</p>

裴伦笑眯眯道：“这方面，我属于青出于蓝了。”</p>

老八：“？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