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，起来吧！”</p>

“是！”</p>

仲羽知道自己躲过一劫，暗暗松了口气，恭恭敬敬站在灵涯身后，再不敢多看魔女一眼。</p>

灵涯这具分身。</p>

只有圣境的修为。</p>

可他却生不出丝毫异样的心思来。</p>

没人比他更清楚。</p>

自家这位师父的手段，到底有多么可怕和残忍！</p>

“尘音。”</p>

灵涯目光一转。</p>

落在了魔女身上，语气温和，“这么多年未见，你可有想念为师？”</p>

“当然想！”</p>

魔女笑了笑。</p>

只是笑容里却是滔天的恨意。</p>

“每一年，每一时，每一刻……我都想让你去死！”</p>

“果然。”</p>

灵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</p>

“你性子执拗，最适合走天魔一脉的路子，为师最欣赏的，也就是你这一点！可有件事，为师有些不解。”</p>

“你身为天魔。”</p>

他静静地看着魔女。</p>

“走的乃是无情之道。”</p>

“再加上你的容貌，没人能抵挡你的诱惑，这千年来，你若是潜心修行，本该强大到极致，可为何如今如此虚弱？连那玄阴气，都被你弄丢了不少，尘音，你明明知道，天魔无情，动情必死，可……”</p>

他语气平淡。</p>

“为何你还要自寻死路？”</p>

什么！</p>

一旁。</p>

仲羽心中大震。</p>

他本以为魔女的虚弱是装出来的，可没想到……她竟然是真的虚弱！</p>

她……</p>

动了真情？</p>

难道……</p>

他又看了一眼顾寒，心中满是不甘。</p>

就是这个凡人？</p>

为什么！</p>

在他心中，魔女就是最完美，最无可挑剔，最圣洁无暇的存在，可如今却为顾寒动情……他，接受不了！</p>

“你觉得。”</p>

魔女盯着灵涯。</p>

“我还会怕死？”</p>

“也是。”</p>

灵涯点点头，转而看向顾寒，“你又是谁，有何德何能，竟然让尘音为你动情？”</p>

“你管不着。”</p>

顾寒面无表情。</p>

“反正不是你爹。”</p>

“好胆色。”</p>

灵涯并不动怒，反而有些赞赏。</p>

“不怕死？”</p>

“怕啊。”</p>

顾寒眉毛一挑。</p>

“可我还是要说，去你娘的！”</p>

“不错！”</p>

灵涯眼中的赞赏之意更甚，“只凭这份桀骜，倒也有几分可能让你尘音为你动情，别说她，连老夫都动了几分惜才之意，若是你能成为我的弟子，日后成就必会超过仲羽十倍！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仲羽一言不发。</p>

甚至连一点不满的神色都不敢流露出来。</p>

“可惜了！”</p>

灵涯话锋一转。</p>

“你不该让尘音对你动情的，你我之间，倒是无缘了。”</p>

“尘音。”</p>

他又看了魔女一眼。</p>

“为师很失望，这玄阴气是为师疗伤破境的根本，为何你如此不珍惜，弄丢了这么多？你知不知道，为师为了找你，花了多少心血？”</p>

老瞎子的剑。</p>

自然不是那么好挨的。</p>

虽然当年他只是随手斩出了一剑，可依旧伤到了灵涯的根本，这些年他用尽了办法，伤势非但没有转好，反而有恶化的趋势，而越是如此，他便越不甘心，一心想要寻到魔女的踪迹，得到那缕玄阴气。</p>

只是后来回到那片虚寂中时，却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这片大陆所在了。</p>

无奈之下。</p>

他只能一面疗伤，一面差人留意这片虚寂的动向。</p>

直到前段时间。</p>

这片大陆的古路再次开启。</p>

他本欲正身前来，只是实在伤得太重，又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宜妄动，只得降下一缕分神，派遣仲羽来到了此地。</p>

“这点玄阴气。”</p>

他思忖一瞬。</p>

“倒是不够为师用的，这样好了……我跟你做个约定，如何？”</p>

。</p>